“獨(dú)自上層樓,樓外青山遠(yuǎn)。”
------該詩句摘自宋代詩人程垓的《卜算子·獨(dú)自上層樓》
獨(dú)自上層樓,樓外青山遠(yuǎn)。望以斜陽欲盡時(shí),不見西飛雁。
獨(dú)自下層樓,樓下蛩聲怨。待到黃昏月上時(shí),依舊柔腸斷。
賞析
程垓的《卜算子》一詞以寫情見長,主人公盼望的心情隨著時(shí)間的推移,逐漸變?yōu)槭,她?a href="/gushi/tangdai/baijuyi/7471.htm" target="_blank" class="lt">感情逐漸由平緩轉(zhuǎn)向激烈,沉默無語到凄切哀怨,直到柔腸寸斷。觸景生情,徘徊悱惻,感情一直沒有完全道破,但作者想說的話,想表達(dá)的思想感情,大家都可從字里行間悟出。
詞的上片,寫上樓盼望,時(shí)間是白天。獨(dú)自一人,登上層樓,取登高望遠(yuǎn)之意。但極目遠(yuǎn)眺,唯見青山綿邈天際而已!斑h(yuǎn)”,是青山遙遠(yuǎn),更是主人公放眼所望之遠(yuǎn),得“獨(dú)上高樓,望盡天涯路”句意。自然,所望不在青山,而在于“人”。但是,直望到斜陽欲盡,光線模糊,不能再遠(yuǎn)望之時(shí),還是不見那人的影子,連點(diǎn)兒消息也沒有盼到!雁,用雁作傳書之典,事見《漢書·蘇武傳》!不見西飛雁”,即沒有盼到從遠(yuǎn)方傳來的音訊!叭罩σ,羊牛下來”,在外之人,當(dāng)歸不歸,主人公的情真意切、望眼欲穿、焦急徘徊,種種情緒,一切盡在不言之中。但她并不心灰意冷。于是詞的下片寫主人公于夜色入高樓之后,又獨(dú)自走下層樓,在樓下徘徊等候。但庭院寂寂,唯有蛩聲如泣如怨而已。以蛩聲襯寂寞,再以蛩聲的凄怨,暗寫主人公的情懷。至此,始寫出主人公的“怨”。既全日翹首樓頭,又繼之以夜,始終不見那人歸來,“怨”所由生焉。詞的最后兩句,寫黃昏月上,這正是與所愛的人相會的時(shí)刻,而主人公卻依然形影相吊、徘徊樓下,不見人歸,不禁由怨而悲,柔腸寸斷矣。著“依舊”二字,可見如此盼人,如此失望,已非一日,女主人公的懷念之深,盼望之切,由此可略見一斑。
這首詞所展示的內(nèi)容主要是:人在遠(yuǎn)方他鄉(xiāng),親人日夜思念,在外待得越久,懷念之情愈濃,日夜翹首盼望,不見歸來,令人柔腸寸斷。從詞中寫得的“柔腸”和那不勝感嘆的悠悠柔情來看,詞的主人公可能是一位少婦;所思念的人,便是她的丈夫。
在這首詞中,作者僅寫主人公在樓上樓下的活動。以此看來,作者似乎是漫不經(jīng)心,信手拈來,但仔細(xì)一讀,卻娓娓動人,令人難以忘懷。作者熟悉生活,善于揣摩翹望者的心理狀態(tài):白天盼人,自然是上高樓,越高越得其深,南朝民歌“望郎上青樓”是也。梁元帝《蕩婦思秋賦》:“登樓一望,唯見遠(yuǎn)樹含煙。平原如此,不知道路幾千!”也是白天登樓盼人,與此詞同一境界。晚上盼人,則在樓下,徘徊庭除,所謂“玉階空佇立”是也。若仍在樓上,則失其真。當(dāng)然,也有一直守在樓上的,姚令威《憶王孫》寫“樓上情人聽馬嘶”便是,那是情人偷情,未敢明目張膽,寫的是特定人物的心理狀態(tài)。李清照《聲聲慢》“守著窗兒獨(dú)自,怎生得黑”,自是丈夫已死,無人可盼的寫照。所以雖僅寫樓上樓下,已深得生活真實(shí),故語不雕琢,反覺字字真切感人。
獨(dú)自下層樓,樓下蛩聲怨。待到黃昏月上時(shí),依舊柔腸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