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歸時休放燭光紅,待踏馬蹄清夜月!
------該詩句摘自五代詩人李煜的《木蘭花·晚妝初了明肌雪》
晚妝初了明肌雪,春殿嬪娥魚貫列。
笙簫吹斷水云間,重按霓裳歌遍徹。
臨春誰更飄香屑?醉拍闌干情味切。
歸時休放燭光紅,待踏馬蹄清夜月。
鑒賞
此詞是李煜于南唐全盛時期所創(chuàng)作的一篇代表作。詞的上片主要寫春夜宴樂的盛大場面。首句突出描繪“晚妝初了”的嬪娥們的盛妝和美艷,由此寫出作者對這些明艷麗人的一片飛揚的意興,同時從開篇即渲染出夜宴的奢華豪麗。繼之兩句宴樂開始,歌舞登場,作者極寫音樂的悠揚和器物的華美。比如,笙簫二字可以給人一種精美、奢麗的感覺,與詞中所描寫的奢靡之享樂生活、情調恰相吻合。而“吹”作“吹斷”,“按”作“重按”,不但字字可見作者的放任與耽于奢逸,而且十分傳神地賦予音樂以強烈的感情色彩。據(jù)馬令《南唐書》載:“唐之盛時,《霓裳羽衣》最為大典,罹亂,瞽師曠職,其音遂絕。后主獨得其譜,樂工曹生亦善琵琶,按譜粗得其聲,而未盡善也。(大周)后輒變易訛謬,頗去哇淫,繁手新音,清越可聽!崩铎吓c大周后都精通音律,二人情愛又篤深,更何況《霓裳羽衣》本為唐玄宗時的著名大曲,先失后得,再經(jīng)過李煜和周后的發(fā)現(xiàn)和親自整理,此時于宮中演奏起來,自然歡愉無比。所以不僅要“重按”,而且要“歌遍徹”,由此也可想見作者之耽享縱逸之情。
詞的下片是描寫曲終人散、踏月醉歸的情景!芭R春”一句明是寫香,暗是寫風,暗香隨風飄散,詞人興致闌珊,由“誰更”二字而出,更顯得活潑有致!白砼摹倍种卑锥,寫醉態(tài),寫盡興盡歡妥貼至極。到這里,作者有目見的欣賞,有耳聽的享受,有聞香的回味,加上醉拍由口飲而生的意態(tài),正是極色、聲、香、味之娛于一處,心曠神馳,興奮不已,因此才“情味切”,耽溺其中無以自拔。結尾二句,寫酒闌歌罷卻寫得意味盎然,余興未盡,所以向來為人所稱譽!稄m州山人詞評》中贊其為“致語也”。今人葉嘉瑩曾詳評此句:“后主真是一個最懂得生活之情趣的人。而且‘踏馬蹄’三字寫得極為傳神,一則,‘踏’字無論在聲音或意義上都可以使人聯(lián)想到馬蹄得得的聲音;再則,不曰‘馬蹄踏’而曰‘踏馬蹄’,則可以予讀者以雙重之感受,是不僅用馬蹄去踏,而且踏在馬蹄之下的乃是如此清夜的一片月色,且恍聞有得得之聲入耳矣。這種純真任縱的抒寫,帶給了讀者極其真切的感受!弊x此二句,既可感作者的癡醉心情,也可視清靜朗潔的月夜美景,更可見作者身上充盈著的文人騷客的雅致逸興。
全詞筆法自然奔放,意興流暢揮灑,語言明麗直快,情境描繪動人。作者從個人宮廷生活場面出發(fā),雖然帶有較為濃郁的富貴脂粉氣,未能表現(xiàn)出深刻的思想內容,但短短一篇就把一次盛大歡宴的情形淋漓盡致地表現(xiàn)出來,藝術描繪生動逼真,情景刻畫細膩動人,由喻象中見情思,于淺白處見悠遠,充分顯示了作者高妙的藝術功力,是“寫得極為俊逸神飛的一首小詞”。
笙簫吹斷水云間,重按霓裳歌遍徹。
臨春誰更飄香屑?醉拍闌干情味切。
歸時休放燭光紅,待踏馬蹄清夜月。
李煜的詩
- 《相見歡·林花謝了春紅》 宋詞三百首
- 《賜宮人慶奴》 柳樹
- 《悼詩》
- 《浣溪沙·紅日已高三丈透》
- 《秋鶯》
- 《九月十日偶書》
- 《望江南·閑夢遠》 愛國
- 《破陣子·四十年來家國》 宋詞三百首
- 《子夜歌·人生愁恨何能免》 愛國
- 《亡后見形詩》
- 《相見歡·無言獨上西樓》 宋詞三百首
- 《漁父(一名漁歌子)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