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夏日登車蓋亭》
宋代·蔡確
紙屏石枕竹方床,手倦拋書午夢長。
睡起莞然成獨笑,數(shù)聲漁笛在滄浪。
賞析
蔡確于嘉祐四年(1059年)中進士。積極支持王安石變法,元豐五年(1082年),拜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(右丞相)。神宗死,哲宗繼位。元祐元年(1086年),罷知陳州。元祐二年(1087年)因為“軍器監(jiān)之獄”受其弟蔡碩牽連,被貶知安州(湖北安陸),[2]夏日登車蓋亭,作了十首詩,此其第二首!秷山堂外記》載:“時吳處厚箋注以聞,其略云:五篇涉譏諷!翁帣C心驚白馬,誰人怒劍逐青蠅’——以譏讒譖之人;‘葉底出巢黃口鬧,波間逐隊小魚忙’——譏新進用事之臣;‘睡起莞然成獨笑’——方今朝廷清明,不知確笑何事。”
這首詩,著意刻畫了作者貶官后的閑散之態(tài)和對隱居生活的向往。詩人的另一首詩說:“公事無多客亦稀,朱衣小吏不須隨。溪潭直上虛亭里,臥展柴桑處士詩”就是對他那種官冷事閑生活的寫照。不過,它沒有這首詩寫得委婉深切。
“紙屏石枕竹方床,手倦拋書午夢長!薄凹埰痢保醇屏風,以藤皮繭紙制成,取其雅致通風,屏上常以梅花蝴蝶為飾。這兩句說:游亭之后,便躺在紙屏遮擋的石枕、竹方床上,看了一會兒陶淵明的
詩(“臥展柴桑處士詩”),感到有些倦怠,便隨手拋書,美美地睡了一覺。詩人是“夏日登車蓋亭”的,因而,讀了“紙屏、石枕、方竹床”,使人頓覺氣清意爽;讀了“手倦拋書、午夢長”,頓見詩人閑散之態(tài);并且從“午夢長”中,還透出一點半隱半露的消息,這要聯(lián)系下文來理解。
“睡覺莞然成獨笑”,夢醒之后,詩人卻要“莞然”一笑。詩人所讀的書,是“柴桑處士詩”;詩人所作的夢,也是耕樵處士之夢;夢中是處士,醒來是謫官,他想想昔為布衣平民(“持正年二十許歲時,家苦貧,衣服稍敝。”事見《懶真子》),鴻運一來,金榜題名,仕途廿載,官至丞相,后來天翻地覆,謫居此地,如同大夢一場。詩人“莞然獨笑”,是在“午夢長”中有所妙悟,從而領略到人生如夢,富貴如云煙。由此,他想到了歸隱;想到歸隱,馬上便有隱者的呼喚——“數(shù)聲漁笛在滄浪”。而聽到了“數(shù)聲漁笛”,他的歸隱之情就更加迫切了。
唐代詩人王維寫過一首《酬張少府》:“晚年唯好靜,萬事不關心。自顧無長策,空知返舊林。松風吹解帶,山月照彈琴。君問窮通理,漁歌入浦深。”這首詩一方面明示作者“萬事不關心”,一方面又描摹了他聆聽“漁歌入浦深”的情狀,所以歸隱的題旨比較明顯。而蔡確這首詩,卻僅以“莞然獨笑”、“數(shù)聲漁笛”揭示主旨,這就比王維之詩更形委婉;更具韻外之致和味外之旨。《楚辭·漁父》:“漁父莞爾而笑,鼓枻而去,乃歌曰:‘滄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吾纓,滄浪之水濁兮,可以濯吾足’,遂去,不復與言!王逸《楚辭章句》注:“水清,喻世昭明,沐浴,升朝廷也;水濁,喻世昏暗,宜隱遁也!泵鑼戦e散生活,抒發(fā)歸隱之志,不滿社會現(xiàn)實,便是這首詩的主旨。
展開全文“睡覺莞然成獨笑”,夢醒之后,詩人卻要“莞然”一笑。詩人所讀的書,是“柴桑處士詩”;詩人所作的夢,也是耕樵處士之夢;夢中是處士,醒來是謫官,他想想昔為布衣平民(“持正年二十許歲時,家苦貧,衣服稍敝。”事見《懶真子》),鴻運一來,金榜題名,仕途廿載,官至丞相,后來天翻地覆,謫居此地,如同大夢一場。詩人“莞然獨笑”,是在“午夢長”中有所妙悟,從而領略到人生如夢,富貴如云煙。由此,他想到了歸隱;想到歸隱,馬上便有隱者的呼喚——“數(shù)聲漁笛在滄浪”。而聽到了“數(shù)聲漁笛”,他的歸隱之情就更加迫切了。
唐代詩人王維寫過一首《酬張少府》:“晚年唯好靜,萬事不關心。自顧無長策,空知返舊林。松風吹解帶,山月照彈琴。君問窮通理,漁歌入浦深。”這首詩一方面明示作者“萬事不關心”,一方面又描摹了他聆聽“漁歌入浦深”的情狀,所以歸隱的題旨比較明顯。而蔡確這首詩,卻僅以“莞然獨笑”、“數(shù)聲漁笛”揭示主旨,這就比王維之詩更形委婉;更具韻外之致和味外之旨。《楚辭·漁父》:“漁父莞爾而笑,鼓枻而去,乃歌曰:‘滄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吾纓,滄浪之水濁兮,可以濯吾足’,遂去,不復與言!王逸《楚辭章句》注:“水清,喻世昭明,沐浴,升朝廷也;水濁,喻世昏暗,宜隱遁也!泵鑼戦e散生活,抒發(fā)歸隱之志,不滿社會現(xiàn)實,便是這首詩的主旨。
蔡確(cài què)
蔡確(1037—1093),字持正,泉州郡城人,宋臣。舉仁宗嘉祐四年(1059年)進士,調州司理參軍。韓絳宣撫陜西時,見其有文才,薦于其弟開封府尹韓維屬下為管干右?guī)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