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與諸子登峴山》
唐代·孟浩然
人事有代謝,往來成古今。江山留勝跡,我輩復(fù)登臨。
水落魚梁淺,天寒夢澤深。羊公碑尚在,讀罷淚沾襟。(尚在 一作:字在)
譯文及注釋
譯文
人間的事情都有更替變化,來來往往的時日形成古今。
江山各處保留的名勝古跡,而今我們又可以登攀親臨。
魚梁洲因水落而露出江面,云夢澤由天寒而迷濛幽深。
羊祜碑如今依然巍峨矗立,讀罷碑文淚水沾濕了衣襟。
注釋
⑴峴山:一名峴首山,在今湖北襄陽城以南。諸子:指詩人的幾個朋友。
⑵代謝:交替變化。
⑶往來:舊的去,新的來。
⑷復(fù)登臨:對羊祜曾登峴山而言。登臨:登山觀看。
⑸魚梁:沙洲名,在襄陽鹿門山的沔水中。
⑹夢澤:云夢澤,古大澤,即今江漢平原。
⑺字:一作“尚”。
⑻羊公碑:后人為紀(jì)念西晉名將羊祜?而建。羊?祜?鎮(zhèn)守襄陽時,常與友人到峴山飲酒詩賦,有過江山依舊人事短暫的感傷!
鑒賞
這是一首吊古傷今的詩。所謂吊古,是憑吊峴首山的羊公碑。據(jù)《晉書?·羊祜傳》,羊祜鎮(zhèn)荊襄時,常到此山?置酒言詠。有一次,他對同游者喟然嘆曰:“自有宇宙,便有此山,由來賢達(dá)勝士,登此遠(yuǎn)望如我與卿者多矣,皆湮滅無聞,使人悲傷!”羊祜生前有政績,死后,襄陽百姓于峴山建碑立廟,“歲時饗祭焉。望其碑者,莫不流涕。”作者登上峴首山,見到羊公碑,自然會想到羊祜。由吊古而傷今,不由感嘆起自己的身世來。
“人事有代謝,往來成古今”,是一個平凡的真理。大至朝代更替,小至一家興衰,以及人們的生老病死、悲歡離合,人事總是在不停止地變化著,沒有誰沒有感覺到。寒來暑往,春去秋來,時光也在不停止地流逝著,這也沒有誰沒有感覺到。首聯(lián)兩句憑空
落筆,似不著題,卻引出了作者的浩瀚心事,飽含著深深的滄桑之感。
頷聯(lián)兩句緊承首聯(lián)!江山留勝跡”是承“古”字,“我輩復(fù)登臨”是承“今”字。作者的傷感情緒,便是來自今日的登臨。此處所說的“勝跡”,是指山上的羊公碑和山下的魚梁洲等。
頸聯(lián)兩句寫登山所見!皽\”指水,由于“水落”,魚梁洲更多地呈露出水面,故稱“淺”;“深”指夢澤,遼闊的云夢澤,一望無際,令人感到深遠(yuǎn)。登山遠(yuǎn)望,水落石出,草木凋零,一片蕭條景象。作者抓住了當(dāng)時當(dāng)?shù)厮赜械木拔,提煉出來,既能表現(xiàn)出時序為嚴(yán)冬,又烘托了作者心情的傷感。
尾聯(lián)兩句將“峴山”扣實!把蚬性凇保粋“尚”字,十分有力,它包含了復(fù)雜的內(nèi)容。羊祜鎮(zhèn)守襄陽,是在晉初,而孟浩然寫這首詩卻在盛唐,中隔四百余年,朝代的更替,人事的變遷,是非常巨大的。然而羊公碑卻還屹立在峴首山上,令人敬仰。與此同時,又包含了作者傷感的情緒。四百多年前的羊祜,為國(指晉)效力,也為人民做了一些好事,是以名垂千古,與山俱傳;想到自己仍為“布衣”,無所作為,死后難免湮沒無聞,這和“尚在”的羊公碑,兩相對比,令人傷感,因之,就不免“讀罷淚沾襟”了。
這首詩前兩聯(lián)具有一定的哲理性,后兩聯(lián)既描繪了景物,富有形象,又飽含了作者的激情,這就使得它成為詩人之詩而不是哲人之詩。同時,語言通俗易懂,感情真摯動人,以平淡深遠(yuǎn)見長。清沈德潛?評孟浩然詩詞:“從靜悟中得之,故語淡而味終不薄!边@首詩的確有如此情趣。
創(chuàng)作背景
詩人大半生居住在襄陽城南峴山附近的澗南園,該詩即創(chuàng)作于詩人在家鄉(xiāng)隱居讀書、寫詩自娛期間。詩人求仕不遇,心情苦悶,在極不得意的時候,與幾個朋友登上峴山游玩,憑吊羊公碑,想到羊祜當(dāng)年的心境,想起羊祜說過的“自有宇宙,便有此山,由來賢者勝士登此遠(yuǎn)望如我與卿著,皆湮滅無聞,使人傷悲”的話,正與詩人的處境正相吻合。由此借古抒懷,寫下了這首詩。
展開全文頷聯(lián)兩句緊承首聯(lián)!江山留勝跡”是承“古”字,“我輩復(fù)登臨”是承“今”字。作者的傷感情緒,便是來自今日的登臨。此處所說的“勝跡”,是指山上的羊公碑和山下的魚梁洲等。
頸聯(lián)兩句寫登山所見!皽\”指水,由于“水落”,魚梁洲更多地呈露出水面,故稱“淺”;“深”指夢澤,遼闊的云夢澤,一望無際,令人感到深遠(yuǎn)。登山遠(yuǎn)望,水落石出,草木凋零,一片蕭條景象。作者抓住了當(dāng)時當(dāng)?shù)厮赜械木拔,提煉出來,既能表現(xiàn)出時序為嚴(yán)冬,又烘托了作者心情的傷感。
尾聯(lián)兩句將“峴山”扣實!把蚬性凇保粋“尚”字,十分有力,它包含了復(fù)雜的內(nèi)容。羊祜鎮(zhèn)守襄陽,是在晉初,而孟浩然寫這首詩卻在盛唐,中隔四百余年,朝代的更替,人事的變遷,是非常巨大的。然而羊公碑卻還屹立在峴首山上,令人敬仰。與此同時,又包含了作者傷感的情緒。四百多年前的羊祜,為國(指晉)效力,也為人民做了一些好事,是以名垂千古,與山俱傳;想到自己仍為“布衣”,無所作為,死后難免湮沒無聞,這和“尚在”的羊公碑,兩相對比,令人傷感,因之,就不免“讀罷淚沾襟”了。
這首詩前兩聯(lián)具有一定的哲理性,后兩聯(lián)既描繪了景物,富有形象,又飽含了作者的激情,這就使得它成為詩人之詩而不是哲人之詩。同時,語言通俗易懂,感情真摯動人,以平淡深遠(yuǎn)見長。清沈德潛?評孟浩然詩詞:“從靜悟中得之,故語淡而味終不薄!边@首詩的確有如此情趣。
創(chuàng)作背景
詩人大半生居住在襄陽城南峴山附近的澗南園,該詩即創(chuàng)作于詩人在家鄉(xiāng)隱居讀書、寫詩自娛期間。詩人求仕不遇,心情苦悶,在極不得意的時候,與幾個朋友登上峴山游玩,憑吊羊公碑,想到羊祜當(dāng)年的心境,想起羊祜說過的“自有宇宙,便有此山,由來賢者勝士登此遠(yuǎn)望如我與卿著,皆湮滅無聞,使人傷悲”的話,正與詩人的處境正相吻合。由此借古抒懷,寫下了這首詩。
孟浩然(mènɡ hào rán)
孟浩然(689-740),男,漢族,唐代詩人。本名不詳(一說名浩),字浩然,襄州襄陽(今湖北襄陽)人,世稱“孟襄陽”。浩然,少好節(jié)義,喜濟(jì)人患難,工于詩。年四十游京師,唐玄宗詔詠其詩,至“不才明主棄”之語,玄宗謂:“卿自不求仕,朕未嘗棄卿,奈何誣我?”因放還未仕,后隱居鹿門山,著詩二百余首。孟浩然與另一位山水田園詩人王維合稱為“王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