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定風(fēng)波·暖日閑窗映碧紗》
唐代·歐陽炯
暖日閑窗映碧紗,小池春水浸晴霞。數(shù)樹海棠紅欲盡,爭忍,玉閨深掩過年華。
獨(dú)憑繡床方寸亂,腸斷,淚珠穿破臉邊花。鄰舍女郎相借問,音信,教人休道未還家。
注釋
①爭忍:怎忍。
②方寸亂:心亂。
③借問:向人詢問。
欣賞
這首詞寫春日閨情。首句寫景,‘暖日”點(diǎn)時(shí)令,風(fēng)和日暖,晴窗映碧,已見春深。著一“閑”字,便覺有情!伴e”,指閑散。只有在窗前有人的情況下,才會(huì)有閑散之感。這里的閑窗是說思婦看到窗外的殘春光景,由于孤寂而閑得發(fā)愁!小池春水浸明霞”,“明”,一作“晴”。此句寫實(shí)景,亦寓愁情。馮延巳詞:”風(fēng)乍起,吹皺一池春水。”池水漣漪,自然會(huì)蕩起思婦的閑愁。頭兩句對仗,“浸”與“映”為互文,春水與明霞相映,景色極為綺麗。但”浸”字也有沉浸之意,春光如許明媚,怎不令伊沉醉呢?寫到“數(shù)樹海棠紅欲盡”,思婦的戀春之情轉(zhuǎn)到惜春,“海棠紅欲盡”,正是春意闌珊時(shí)候,滿地落紅,使她不堪看。“爭忍”,怎能禁受的意思。歇拍落到自己身上,“玉閨深掩”,玉閨,猶金閨。用金、玉字,形容閨房華貴。“爭忍”二字界于兩句之間,意亦上下貫連既不忍春事將盡,更不忍深閉閨房虛度年華。上片著重寫景,景中有情,因景中有人在,但未正面寫人。上結(jié)落到自身,只是用虛筆寫人之所感,為下片正面寫人轉(zhuǎn)入抒情蓄勢。換頭“獨(dú)憑繡床”,人已出矣。首標(biāo)“獨(dú)”字,正切閨情。繡床,有彩繡為飾的床。古人坐臥之具皆曰床,此處用“憑”字,
倚靠的意思,當(dāng)是坐具。“方寸”,心也!皝y”,謂心緒煩亂。“腸斷”,極其傷心,才會(huì)感到愁腸寸斷。“斷”、“亂”,押韻。與上下句的關(guān)系也和上片“盡”、“忍”一樣,徹上徹下。上結(jié)“玉閨深掩過年華”,猶是慨嘆之辭,由慨嘆、心亂到腸斷,抒情步步深入,到實(shí)在忍不住時(shí),于是熱淚不禁奪眶而出,才會(huì)出現(xiàn)“淚珠穿破臉邊花”。“臉邊花”,寫女子腮臉如花艷美。作者在另一首詞中寫道:“好花顏色,雙臉上,晚妝同。”這也是寫雙臉如花美。詞人筆觸常涉及到美人淚臉,馮正中詞:“香閨寂寂門半掩,愁眉斂,淚珠滴破胭脂臉。”韋端己詞:“恨重重,淚界蓮腮兩線紅。”寫法和用字都不相同,特別是在用動(dòng)詞上的差異,大有講究。馮詞用“滴”,韋詞用“界”,本詞用“穿”,比較起來,“穿”字兼有“滴”、“界”兩字之妙。用“滴破”,想見淚痕點(diǎn)點(diǎn),用“淚界”,則淚痕兩線。這里用“穿破”,“穿”比“滴”重,既然“穿破”,而且直到臉邊,自然也包含“淚界雙線”,就淚痕來說,還要深些。此處只就用字而言,并不意味著評論全詞和詞家。詞中刻劃思婦的形象和心理,寫到“淚珠穿破”,大有“山重水復(fù)疑無路”之勢,誰知煞尾忽轉(zhuǎn)新境,出現(xiàn)鄰家女郎來問良人音信,教她害羞地答道:“還沒有回家的日期呢!”筆意活潑,情趣盎然,帶有濃厚的民歌色彩,深得水窮云起之妙。這首詞的語言也不若作者其他作品那樣秾艷。
展開全文歐陽炯(ōu yánɡ jiǒnɡ)
。896-971)益州(今四川成都人),在后蜀任職為中書舍人。據(jù)《宣和畫譜》載,他事孟昶時(shí)歷任翰林學(xué)士、門下侍郎同平章事,隨孟昶降宋后,授為散騎常侍,工詩文,特別長于詞,又善長笛,是花間派重要作家。
熱門古詩分類
贊助商鏈接
歐陽炯的詩
- 《漁父歌二首》
- 《木蘭花》
- 《女冠子》
- 《清平樂》
- 《春光好》
- 《楊柳枝》
- 《南鄉(xiāng)子》
- 《南歌子》
- 《巫山一段云》
- 《大游仙詩(一作歐陽炳)》
- 《更漏子》
- 《貫休應(yīng)夢羅漢畫歌(一作禪月大師歌)》